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頓悟入道要門論卷上
問:有聲時。即有聞。無聲時。還得聞否?
答:亦聞。
問:有聲時。從有聞。無聲時。云何得聞?
答:今言聞者。不論有聲無聲。
何以故?
為聞性常故。有聲時即聞。無聲時亦聞。
問:如是聞者是誰。
答:是自性聞。亦名知者聞。
問:承和尚有言。聞性遍周沙界。雪峰打鼓。這裏為甚麼不聞?
玄沙曰:誰知不聞?
此知不聞者
乃汝自性聞知者聞也!
有聞可聞非真聞。真聞豈得將聞聞。
擬達真聞了聞性。休將覺觀來評論。
真之為言亦妄說。如與虛空安耳穴。
可笑獼猴不息心。癡狂水底探明月。
坡仙昔日遊廬山。一著錯聽非等閑。
指出溪聲廣長舌。至今此話消磨難。
黃君黃君誠好手。開口便成師子吼。
聲色堆中輥出來。驚起法身藏北斗。
真開悟者
請為說"真之為言亦妄說"一句來!
代言:
將欲復真。
欲真已非真真如性
聽到無情說法者
請為說"一著錯聽非等閑"一句來!
代言:
雲巖竪起拂子云:還聞麼。師(洞山良价)云:不聞。
雲巖云:我說法。汝尚不聞。豈況無情說法乎。
有肉眼見佛性者
請為說"驚起法身藏北斗"一句來!
代言:
但教觸處得逢渠。
何用將身藏北斗。
于時庭樹鵶鳴。
公問:師聞否。師曰:聞。
鵶去已。又問師聞否?師曰:聞。
公曰:鵶去無聲。云何言聞?
師乃普告大眾曰:
佛世難值。正法難聞。
各各諦聽:
聞無有聞。非關聞性。
本來不生。何曾有滅。
有聲之時。是聲塵自生。
無聲之時。是聲塵自滅。
而此聞性。不隨聲生。不隨聲滅。
悟此聞性。則免聲塵之所轉。
當知聞無生滅。聞無去來。
公與僚屬大眾。稽首又問:
何名第一義?
第一義者。從何次第得入?
師曰:
第一義。無有次第。亦無出入。
世諦一切有。第一義即無。
諸法無性性。說名第一義。
佛言:
有法名俗諦。無性第一義。
公曰:
如師開示。實不可思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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